为了保证疫苗的活性,其实需要一条发达的冷链运输系统,简单的说就是需要一个个大冰柜或者冰箱,以及隔温的泡沫箱,来保持疫苗能够正常存活的低温。
在21世纪可以比较轻松的完成疫苗运输,但冰箱是在1923年才发明的,而人类史上第一个疫苗——天花疫苗早在1796年就发明了。
那么,在没有冰箱的时代,天花疫苗是如何一步步传播到全球的呢?
其实,答案可能会让许多人震惊,它靠的就是一个个小朋友,当时是用3-9岁的孩子作为活体容器,把疫苗逐渐传播开来的。
不过,为了更好地了解当时是如何操作的,我们需要简单知道下最早的天花疫苗到底是什么样的?
天花和天花疫苗
众所周知,在天花疫苗出现之前,天花是地球上最可怕的疾病,它威胁当时世界上超过60%的人口,感染者全身长满脓包,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感染者会死亡,另外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也会因为脓包而毁容或者失明。
不过,一位英国医生——爱德华·詹纳发现,那些感染了牛痘的挤牛奶女工从未患上更致命的天花。
这给了詹纳灵感,他找来了自己园丁的儿子——8岁的詹姆斯·菲普斯,故意给这个小孩接种牛痘,然后在小菲普斯牛痘痊愈之后,他又有意无意让他接触天花。
结果很明显,小菲普斯从牛痘感染中获得了天花免疫,并没有因为接触天花而感染。
自此之后,人类史上第一个疫苗就出现了,这个疫苗就是从牛痘感染者的皮肤脓包中获取的浆液,而注射疫苗就是在接种人手上或者腿上开一个口,把获取的牛痘浆液投入到伤口中,让其感染牛痘。
当时的詹纳可能都没有想到,疫苗接种将会是人类史上拯救人类性命最多的发明,其它任何领域的任何发明和发现都无法与之相比较。
现在我们知道牛痘是天花的近亲,两者的抗原绝大部分相同,人体的免疫系统对两者有着相似的过程,所以感染过牛痘病毒的人同样可以免疫天花。
当时的人们没有病毒的概念,更不清楚病毒在宿主外十分脆弱,医生们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储存并转移疫苗(也就是脓包中的浆液),要么是用细线或者棉球蘸上浆液后晾干,要么是直接取到玻璃罐中。
两种方法都无法保证病毒的长期存活,湿的疫苗甚至无法从伦敦运到巴黎,干的会好一点,但是也很难实现在洲际间运输。
而当时迫在眉睫的是,美洲新大陆更迫切得需要这种疫苗。当时的人们为此绞尽脑汁,总算有人实现了。
美洲的天花是灭顶之灾
大约1万多年前随着最近一个冰河时代的结束,全球逐渐回暖,海平面上升导致白令海峡被完全淹没,美洲大陆和旧世界开启了上万年的地理隔离。
天花是旧世界的病毒,对于我们而言它的致死率在三分之一的样子,这是因为我们世世代代都接触它,但是对于美洲大陆的居民而言,天花就是灭顶之灾。
事实也是如此,当欧洲殖民者把病毒带到新大陆的时候,它差点导致整个美洲大陆原住民灭绝。
事实上真正击垮的印加和阿兹特克帝国的并不是那群最早登陆、营养不良的欧洲人和那些生锈的热兵器,而是天花。
与最初能够辅助并击溃美洲帝国不同的是,当欧洲殖民者在美洲站住脚跟,大搞农业的时候,天花就变成了降低生产力的关键因素。
所以,在当时,把疫苗从欧洲带到美洲是必须要解决的事情,这无关人道主义,只是因为生产力。
1803年天花疫苗在欧洲早已盛行的时候,西班牙的殖民者总算想到了办法,答案就是让一群3-9岁的孤儿作为牛痘连续感染者随同船只一起前往美洲大陆。
他们把这次行动称之为皇家慈善疫苗远征,主治医师是49岁的弗朗西斯科·泽维尔·德巴尔米斯(Francisco Xavier de Balmis),随同船队的还有孤儿院的校长。
德巴尔米斯将孤儿两两一组进行分组,从出发当天开始就给其中两个接种牛痘,在海上待上九到十天,他们手臂上的脓包就会逐渐成熟,然后船上的一名医生会刺穿伤口,并将液体转移到链条中接下来的两个男孩身上。
之后,医生会再等九到十天,直到第二对长出成熟的脓疱,再切开这些伤口,将液体转移到第三对小孩身上,依此类推。
很明显,之所以是两个孤儿一组,就是担心有人在接种了牛痘之后没能感染。
感染牛痘的人身体会非常痒,但是由于浆液的重要性,所有孤儿都不被允许去挠那些脓包,这个时候孤儿院的校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
另外,船队是11月30日出发的,海上的寒冷和晕船,让这些孤儿愈发想家,但是这些都没人会关心他们,当时唯一承诺他们的就是有充足的食物,以及在新大陆接受教育和寻找家庭抚养他们。
当船队于1804年3月抵达现在的委内瑞拉加拉加斯时,最后一组孤儿的牛痘正好成熟,旧大陆的天花疫苗(牛痘)就通过这种孤儿接力的形式传到了新大陆。
之后,欧洲的医生们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天花疫苗带到了亚洲,以及其它偏僻的地方,不过与第一次的孤儿不同的是,之后都是雇佣关系,但载体依然是孩子,因为小孩子更容易感染牛痘。
最后
现在看来,这样的事情很不可思议,让小孩子来作为活体容器怎么看都不是很合理,也有违道德。
最重要的是,当时的交通和现在不一样,人们需要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穿过海洋、丛林和山脉,这是非常危险的,许多健康的医生都在疫苗运输中染病身亡,更别提那些生病的小孩了,估计死亡是难以统计的。
不过,这种方式也确实拯救了更多人,所以咱就不做任何评价了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当时没有疫苗援助,只有生产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