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世纪后期,抗蛇毒血清面世后,到今天也已经有120多年的历史了。
现在人们已经开发出多种抗蛇毒血清,但因为收集蛇毒和制作血清的步骤非常复杂,导致目前市面上很多抗蛇毒血清非常昂贵。
价钱昂贵,最大的负面影响则是,血清因地区而异,贫穷的区域基本上是不可能有蛇毒血清的,而那里的人被毒蛇咬伤后,大多只能面对死亡。
现在如此,70年代后期的亚马逊丛林,更是危险重重。
当时,亚马逊丛林里有一个小男孩,被有剧毒的亚马逊珊瑚蛇咬伤,当时没有抗蛇毒血清,他的结局似乎只有死亡一种。
然而意外的是,一个男人用几百毫升的血救活了这个男孩,这项义举也为他赢得了委内瑞拉“荣誉公民”的称号。
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血液救人,小男孩并不是唯一一个,据统计,至少有21个被蛇咬伤的人,用他的血液活了下来,最重要的是咬伤他们的蛇有好几种。
那这个男人的血液是如何救人的呢,为什么能够对多种蛇毒有效果呢?
比尔·哈斯特
给自己注射蛇毒的比尔哈斯特
比尔是一个传奇人物,他从小对蛇感兴趣,尤其是毒蛇。
他是迈阿密蛇馆的创始人,曾拥有超过1万条毒蛇,被他处理过的毒蛇超过300万条,采集的毒蛇样本也有200多种。
因为蛇毒产量稳定,在2000年的时候,他提供的毒液是唯一用来生产抗蛇毒血清的供应商,且合作超过40年。
他的一生,至少被毒蛇咬过173次,其中有20次几近死亡。几十年来,他一直在给自己注射毒液,曾被吉尼斯纪录认证是“最致命的毒蛇幸存者”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比尔不仅没有被毒死,还活过了100岁。
1910年出生,2011年去世,他认为,蛇毒对别人来说是毒,对我来说反而是良药,是我活过一百岁的关键。
第一次接触毒蛇,是他11岁时参加了一个夏令营活动,在户外不小心被一条响尾蛇咬伤,当时他并没有慌张,而是用了标准的急救措施:在伤口上划了十字,并涂上高锰酸钾。然后步行几公里到营地寻求帮助,到的时候,他的手臂已经肿胀,随后送入医院,简单处理后很快就康复了。
之后,无论比尔从事什么行业,他都没有放弃养蛇。
直到1946年,他开办了梦寐以求的养蛇场,也就是开头提到的迈阿密蛇馆。蛇馆每天都会接待游客,赚取门票,而比尔也会在游客面前表演“取蛇毒”。
每天,他都要从60几条蛇身上取蛇毒一百多次,他会先将蛇放在桌子上,任由其逃生,然后徒手再抓住蛇的头部,强迫蛇咬住覆盖橡胶膜的小瓶子,蛇毒就会流到小瓶子里。
取蛇毒期间,比尔总被毒蛇咬伤,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,他就开始尝试在自己体内注射蛇毒,剂量从小到大一步一步尝试,最开始的目标是对几种眼镜蛇毒免疫。
不到一年的时候,免疫计划就有成效了,当他多次被眼镜蛇、眼镜王蛇和绿曼巴蛇咬伤后,虽有强烈的疼痛和不适,但并未危及生命,几乎几天就能康复。
即使被金环蛇这样的剧毒蛇咬伤,他也就是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。
鉴于这种出色的自愈能力,在紧急或者没有合适抗蛇毒血清的时候,他就会捐献自己的血液来救人,目前已经救了二十几个人了。
注射蛇毒后的身体表现
人真的可以对蛇毒免疫吗?
其实像比尔这样,主动注射蛇毒希望获得蛇毒免疫的人还有很多。
摇滚歌手史蒂夫·路德温坚持注射蛇毒三十几年了,而且他会注射混合毒液。
他表示,皮下注射蛇毒并不好受,会出现肿胀和严重的灼伤感,有时就像是同时被一千只蜜蜂蛰了。但也给他带来了好处,他已经 13 年没有感冒了,50岁的身体也保持了23岁时的活力。
他小时候曾参观过比尔的迈阿密蛇馆,他希望自己能像比尔一样,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来救人。他在2018年和哥本哈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建立了一个人工抗体库,用来开发人源性抗蛇毒血清。
那人真的可以对蛇毒免疫吗?理论上是可行的。
为什么这么说呢?可以先了解一下抗蛇毒血清是怎么来的。
先收集蛇毒,提纯处理后,再注射到马的体内,蛇毒的浓度很关键,确保马中毒,但又不会毒死,最后再从马的血液中收集并纯化抗体,而这个抗体就是抗蛇毒血清的有效成分。
在这个过程中,马就是一个载体,如果人也愿意尝试这么做,自然也是可以的。
而且人更有优势,马体内产生的抗体,有可能含有其他免疫类的蛋白质,有些人会对这些蛋白质过敏,而人体内产生的抗体,几乎不存在过敏的说法。
史蒂夫·路德温
理论上可行,但并不意味人人都可以尝试。
首先,每个人对蛇毒的反应不一样,剂量该如何定,并没有任何参考标准,试错成本太大,错了就是失去生命;
其次,真正能获得蛇毒免疫的人,都是不怕死的。
就拿史蒂夫来说,有一次他注射了三种剧毒蛇的毒液,而且明显感觉毒液过量了,他依然悠闲地吃着外卖,即使手已经肿成棒球手套那么大了,他心态依然很好。
第二天,手开始溃烂液化,在朋友的劝说下,他才去医院。医生听到他注射了三种毒液,也无法做任何救治,只建议做一个手术来缓解,但被史蒂夫拒绝了。
最后,史蒂夫拔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,然后自己出院了,幸运的是,一周后他恢复了,只有手上有一些淤青。
如此不怕死的人体实验,一般人是难以做到的。
最重要的是,蛇种类太多了,蛇毒成分也各不相同,有的是神经类毒素,有的是肌肉毒素,有的则是血液毒素,甚至有的是混合毒素,即使有人对眼镜王蛇蛇毒免疫,他也不一定能战胜黑曼巴的毒。
体内的毒素,究竟是被代谢出去了,还是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,谁也无法确定,所以,千万不要用生命去挑战。
最后
总之,用人体来制作抗蛇毒血清理论是可行的,但不可能量产,救急倒是可以的。
如今用马作为抗蛇毒血清的载体,都无法达到大规模量产,所以现在的血清价格高,有的地方依然买不到。
但人体制作抗蛇毒血清的发展前景是不可估量的,因为蛇毒本身除了是毒,还能治疗一些疑难杂症,例如癌症、高血压、老年痴呆症等等。
从这个角度来看,比尔和史蒂夫的行为并不是标新立异吸引眼球,他们是值得敬佩的英雄。